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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乔乔跟周扬协调好后，第二天就跟霍北宵一起去了省城。 省城的批发市场，她有好几个月都没来过了。 自从去年自家制衣厂开起来之后，店里卖的就是自家制衣厂的货。 批发市场跟去年没有太大的变化，唯一改变的就是花雨欣的档口换了老板了。 杨乔乔走进花雨欣以前的档口，新的老板娘是个胖胖的中年女同志，见到她，立即热情的迎了上来，“同志，你随便看啊。看中了哪些，要多少，直接告诉大姐就成。” “大姐，您是刚接手这档口的吧？这档口以前的老板是不干了吗？”杨乔乔有心想打听一下花雨欣的事情。 那大姐听见她这么问，知道她以前是花雨欣的熟客，压低了声音道：“哎哟，同志，您还不知道呢！以前在这档口做买卖那女的坏了良心，把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裳批给别人。 这不东窗事发，被相关部门给逮了，据说罚了不少钱，她这生意也做不下去了。现在听说好像是去南方闯荡去了。” “啊？我才两三个月没来，怎么会？”杨乔乔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。 大姐打量了她一眼，“小同志，你两三个月没来这档口啦？那你也算运气好，没买到她那批死人衣裳。” 杨乔乔又跟大姐聊了几句，然后在大姐的档口里转了转。 她来这家档口之前，已经在整个批发市场里面都转过了。 各家的衣裳都是大同小异，女装裤子以踩脚裤为主，衣裳以各种衬衣、蝙蝠衫为主，裙子倒是争奇斗艳，除了春天的长裙以外，还有丝袜、包臀裙也是主流。 踩脚裤、衬衣、蝙蝠衫和长裙、包臀裙、丝袜，杨乔乔都各拿了一些货。 她本来打算拿好货，自己喊个人力三轮车运到霍北宵那边去，再跟霍北宵一起回去的。 没想到，她刚交完钱，就看见霍北宵的车从市场外开进来了。 车停在大姐的档口门口，霍北宵下车，“媳妇儿，这些都是咱的货是吧？我给搬车上去。” 男人一边说着，一边已经开始搬货了。 大姐看了一眼霍北宵那在这个年代无比扎眼的小轿车。 满眼羡慕的看着杨乔乔，“妹子，你这男人可真不错，都开上小轿车了，也没嫌弃你做小生意。这还体贴的帮你搬货，这样的男人现在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。” 现在虽然改革开放了，提倡男女平等，但很多男人都还有大男子思想。 觉得女人家不应该抛头露面的做生意。 人的想法就有这么奇怪，做生意和上班工作同样是挣钱，有工作的女人找婆家什么的时候都被高看一眼，但做生意的就是被嫌弃。 有些思想更老古板一点的，甚至认为女人在外面做生意，就是不检点。 而且是越有钱的人家越有这种思想。 可刚才霍北宵下车就帮着搬货，喊那声媳妇儿的时候，甚至连她这个外人都能听出来他有多为自己媳妇儿骄傲自豪。 杨乔乔笑道：“我家男人没别的优点，就是思想觉悟高。提倡男女平等，支持我做小生意。” 大姐笑着打趣道：“你男人哪里没别的优点了？我看你男人全身都是优点，有钱又长得帅，还尊重媳妇儿。这么好的男人，你可得看好了，要被别人抢走了，你保准得后悔。” 杨乔乔笑了笑，提着最后一小袋衣裳，跟大姐道别。 她刚走出两步，霍北宵就接过了他手里的那袋衣裳，一手拎着，一手牵着她上车。 身后大姐满眼羡慕，“两口子感情真好。” “霄哥，商场那边修得怎么样了？能按时完工吗？”杨乔乔在副驾驶坐好后，问道。 刚才她就发现霍北宵眉宇之间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厉色，猜想可能是商场那边的问道。 “按时完工没什么问题。”霍北宵应道。 “那是什么有问题？”杨乔乔接着问道。 她和霍北宵结婚快一年了，两人之间也有了足够的默契。 她问霍北宵的时候也没有什么顾虑，她问了，霍北宵能说的自然会告诉她，如果涉及什么商业机密，不能跟她说了，她也不会一定要知道。 “招商遇到了一点问题。”霍北宵说道。 现在国内只有北城、沪市那样的大城市才有大型商场，其他地方都没有。 他之前无论修建商场，还是搞房地产开发，都是因为在梦里走马观花的看见遍地的高楼、商店，觉得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，这一定可以赚钱。 实际操作起来，才发展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。 那么大的一座商场，需要几百户的商家才能把整个商场填满。 现在整个省城的商户加起来都不过两千来户，他去哪儿吸纳那么多的商家入驻。 没有商家入驻，商城修建起来就毫无意义。 趁着霍北宵开车的时候，杨乔乔拿了商场的招商计划表来看。 商场规划是霍北宵去北城你参观了商场之后亲自做的，一楼是大型百货超市，二楼是服装，三楼是吃食，四楼是娱乐，五楼是电影院。 一楼的百货超市和五楼电影院，霍北宵都是打算自己做的。 只有二楼和三楼、四楼需要招商。 招商计划表上规划了准备招进来的商家。 服装这块儿因为在现在这个年代人们的品牌观念还没有形成，所以招商也没有特别细分的规划。 倒是三楼的餐饮做得很细，西餐、火锅、烤串儿等等现在流行起来的餐饮，都在招商计划上。 四楼娱乐就是ktv、舞厅、旱冰室还有游戏城。 杨乔乔最后看了一眼，招商计划表上的租金，定价五毛钱一平米。 这算下来一家一百平米的餐饮店，一个月需要五十块钱的租金，这都抵得上很多工作一个月的工资了。 更别说像ktv、舞厅、旱冰室这种动辄需要几百平地方的店铺。 “霄哥，如果我们免租一年，头一年免费招商入驻，你觉得可行吗？”杨乔乔考虑之后，对霍北宵说道。 她解释道：“现在商场这种经营模式是第一次出现在咱们这边，很多人都还接受不了，也不知道把生意都搬进一栋房子里去做，到底能不能赚钱，就要让他们先出一大笔租金，他们肯定不会愿意。 但若是我们免一年租金，很多租铺子做生意的商家为了节省这一年的租金就会愿意入驻。等他们入驻后，给商场带来了客流量，发现在商场里面做生意，比在外面更赚钱，他们自然也就愿意掏租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