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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夫人和林月莲一起看向他，两人不禁都唏嘘不已。 才两个月不见，他模样大变。 两鬓的头发已经全白，整个人也清瘦了不少。 身上没了之前意气风发的气质，哪里还像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国际大律师？ 自从姚丽人出车祸一睡不醒后，他几乎是每天陪伴在病榻旁。 工作不管了，自己的前途也不要了。 看到他现在变成这副模样，老夫人一阵心酸。 这孩子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，明明他已经走上了人生巅峰，最后却被一个情字所困，沦落成这副惨状。 “坐，启辰，快坐。”老夫人招呼道，说这话的时候，声音带着哽咽。 “丽人她怎么样？” “还是老样子。”丹尼斯苦笑了一下：“不过我相信终有一天她会醒过来的。” “会的，会的。”老夫人点点头，鼻子很酸。 她想劝点什么，但是想了想，最后还是把话憋了回去。 人到了这个岁数，其实早就看透了很多事。 很多事不用劝，他们心里有数。 既然有数还坚持这么做，那证明他们不想改变。 人这一辈子，能够遵从本心的时候太少。 相信他现在就是遵从本心吧？ “启辰，你照顾丽人的时候，也要好好照顾自己。你父母在国外，年纪也不小了，为了他们，你也得振作。” “我知道的。”丹尼斯微微颔首，没什么气势，整个人像是被折断了羽翼，像是再也不会飞的鹰。 “伯母，不说我的事了，我来介绍一下，这位是我的好友明诚，他是专门打刑事官司的，我听说了深哥和嫂子的事，你们如果放心，就把案子交给他。” 明诚客气地朝老夫人和林月莲点头，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掏出名片。 林月莲接过名片一看，一等一的国际大律师。 “尤律师，非常感谢。”她攥着名片，很感激。 目光转到明诚身上：“之后要麻烦明律师了。” “丹尼斯是我挚友，应该的。”明诚笑道。 “那你们聊，我得回医院了。”丹尼斯站了起来。 他是特地来引荐朋友的，陆云峰是他的好兄弟，出了事他不能坐视不管。 “启辰，不多坐一会儿吗？”老夫人心疼，想要挽留。 丹尼斯摆摆手：“不了，丽人怕黑，晚上我要是不在，她会害怕的。” 听人说，植物人不是完全没有意识，他们只是被困在了无边无际的虚无当中。 他们有的是能听到外面声音的，只是醒不过来。 他不想丽人一个人被困在虚无里恐惧害怕。 听说这种虚无的世界是黑色的，每分每秒都难捱。 如果植物人能够与外界沟通，据说他们发出的信号并不是‘我想醒过来’，而是‘救救我，杀了我吧’。 他不想丽人也这样无助。 他要陪伴她，一直一直陪着，不让她孤独害怕。 “那你路上开车小心一点，等回头我们有时间了，去医院看她。”老夫人道。 丹尼斯眼睛发红，点点头：“好，你们去看她，她会很高兴的。” “唉。”等丹尼斯离开后，老夫人忍不住叹了口气。 她不是心疼姚丽人，而是心疼丹尼斯。 姚丽人她配不上丹尼斯的好。 这样一个痴情种，怎么就栽在这样一个女人身上了呢？ “明律师，现在宁夏那边要做精神病鉴定，我的意思是不用找证据驳她这个鉴定了，我想法院那边采纳这个鉴定。” 老夫人言归正传，跟明诚坦明自己的诉求。 明诚一愣：“如果她有精神病，那就坐不成牢，这样没关系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