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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灿等人赶到省城第一针织厂的时候，得到的答复是上半年的布全订出去了，下半年要看情况。 从对方的态度就能看出来，人家根本就没把苏灿他们放在眼里。 几个人上了车，刘水涛看着大门口气愤地道：“姐，你说咱们明明是来给他们送钱的。我怎么感觉这些人一点也不待见我们呢。” 萧文波赞同地点头：“确实不太正常，这可是新年第一天上班，钱送到门上他们都不要。而且这销售科科长的态度，就跟我们欠了他十万八千块似的。” 苏灿沉思片刻道：“化工厂的刘承业和胡二麻子因为这些工作服被查了，这种事情坐不坐牢先不说，处分肯定是非常严重的。现在这些工作服落到了我们手上，你们觉得他们的家人会甘心吗？” 萧文波道：“姐，你的意思是……他们家的人跟针织厂的人打好了招呼？” 苏灿点点头：“很有这个可能，他们做不成，也不想让咱们做成。这是人之常情。” 刘水涛着急地道：“姐，那咱们怎么办？没有布料就做不了工作服，人家化工厂那边可是按时会跟咱们要的。” 到时候交不了货，那可怎么办？ 萧文波道：“除了第一针织厂，省城还有三家国棉厂呢。姐，咱们再去国棉厂里看看。” 苏灿点头：“先去看看吧。” 虽说有三家国棉厂，但是苏灿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。 因为国棉厂和针织厂生产的面料是不一样的。 把三家国棉厂全都转过来，果然跟苏灿猜想的一样，国棉厂里不生产针织厂里的面料。 而化工厂那边只要求上次那500套一模一样的面料。 从最后一家国棉厂里出来，刘水涛顿时有些泄气了，“姐，咱们现在怎么办？” 黎永安握着方向盘，看着前方沉默了几秒后道：“小苏，我记得上次那五百套工作服的面料，我在咱们县城的百货大楼里见过。” 苏灿的眼睛顿时一亮：“那咱们现在就回县城！” 刘水涛提醒道：“姐，咱们县城那点货可不够咱们用的。” 苏灿笑笑：“咱们又不是去百货大楼里进面料，走吧。” 虽然有些疑惑，但是看苏灿信心十足的样子，刘水涛和萧文波也没再说什么。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，东风卡车便开进了县城，不过苏灿并没有让黎永安开去百货大楼，而是直接去了自己之前住过的大院。 刘水涛和萧文波全都一脸地不解：“姐，咱们来这里做什么？” 这个大院里的人也帮不上他们的忙吧？ 苏灿淡淡一笑：“给你们一个思考的机会，想想我来这里干什么？”说着走进了大院里。 两个人跟在身后，直到苏灿走到某栋家属楼的楼下，还是想不明白。 让他们意外的是，苏灿带着他们竟然直接去了江婶家！ 敲开门时，开门的是江明坤，一看到苏灿来了，有些激动地把她请进屋。 “小苏？你们来了？快请进！快请进！” 此时的江婶正坐在椅子上，拿着针线缝东西，看到苏灿也是激动不已。 “快过来！快过来坐……” 从昨天到现在，他们全家人的状态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 昨天晚上他们全家坐在一起，促膝长谈，说什么也要把日子过好。 不仅如此，他们还要把那六万块钱全都还给苏灿！ 没想到今天她就来了。 苏灿扫了一圈，没看到江越的身影，笑着问：“婶子，江叔，江越呢？”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，江婶有些不好意思地道：“两个小时前，她去桃花村找你了。” 苏灿笑笑：“是吗？那正好我一会就回桃花村了。江婶，今天过来是想让你帮我个忙的。” 江婶一听立即道：“小苏，你尽管说。只要我能帮上忙的。” 苏灿便把今天早上化工厂做工作服的事情说了一遍：“江婶，我们去了省城的第一针织厂，但是对方可能知道了刘承业和胡二麻出事的事，不肯卖给我们。我们又去了三家国棉厂，都没有这种布料。 我听黎叔说，他之前在百货大楼好像看到过这种布料。” 苏灿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布料递给江婶。 江婶拿在手上一看便笑了：“小苏，你今天可算是找对人了。这面料咱们百货大楼确实进过货。不过可不是在省城的针织厂进的。” “那是哪儿？” 江婶笑着道：“我们是在沪城的一家针织厂进的货，当初是他们针织厂的销售科长带着销售员跑过来的。本来寻思着咱们这边能进的多呢，结果一直卖不动。 不过你放心，那边有个叫梁成功的销售员跟我们关系都很不错。” 江婶说着看向江明坤：“老江，你把我抽屉里的那个电话本拿出来。” “好。” 江明坤很快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小本本，上面全都是江婶记下来的一些联系人。 她很快找到了沪城那边针织厂的电话，上面写着梁成功的名字。 江婶道：“你把这个电话号码抄下来，回头打电话的时候，你就告诉他我的名字肖玉淑，当时正好是我接待的他。他一听就知道了。” 江明坤递过来纸笔，苏灿把号码抄下来，看着江婶道：“江婶，你这次可帮了我们大忙了。” 江婶赶紧摆手：“你可千万别这么说。你这样说折煞我了。能帮上你的忙，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呢。” 这可是大实话，自己家欠了苏灿这么多，突然能帮上她一点忙，江婶的心里那可不是一般的高兴。 苏灿笑笑：“行，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。那我们就先回去了。” “好好好。” 江明坤一直把苏灿他们送下楼，再到了大院的大门外。 苏灿让萧文波把车开到了小院大门外，这么重要的事她就在县城打这个电话了。 按照上面的号码打过去，对方是个接线员，听说苏灿要找梁成功，很快把他叫了过来。 苏灿开门见山，把自己要订布料的事告诉了梁成功。 对面的梁成功听苏灿说是服装厂，一听说要这么多，顿时高兴不已：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，当初在你们县城里放的那匹布价格还能再便宜。不过为了保险起见，你们寄一块小布料过来，我们这边再确定一下。” “好！那你记个号码，到时候打这个号码找我就可以。” 记下了梁成功那边的邮政编号和地址，苏灿便挂断了电话，接着又带着大家去了邮政局。 询问了从泉城到沪城寄东西的时间，大约是四半天，苏灿便把那块布料加急寄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