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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5章揭面(求月票) 夜听澜不说话了,似在思考。 陆行舟也没再多说,和阿糯吃得不亦乐乎。 等到夜听澜回过神,菜都快被吃完了。 夜听澜没好气地伸了筷子,夹了一片萝下。 空气仿佛安静了片刻,陆行舟阿糯很同步地蠕动着腮帮子,转头傻愣愣地看着她。 夜听澜掀起面纱一角,目不斜视地把萝卜吃了:「都看着我干什麽,我不能吃东西?干看你们吃啊?」 陆行舟笑了:「当然可以。不过这麽吃是不是有点不方便?」 「又想骗我摘面纱。」夜听澜真是又好气又好笑:「你那脑瓜子到底都在想什麽呢?」 「实话说啊·做弟子的连自家先生长啥样都不知道,也不太对劲吧,你见过谁家先生和弟子这样的。」 夜听澜愣了愣,想想也是。 这起因还是自己收徒的目的不纯,一开始并没有把他俩当弟子看,后面习惯了,说要揭面就有些尴尬。这属于历更遗留问题。 夜听澜想了想,给自己找了个台阶:「你完成我一个考核,我便揭面。」 陆行舟直接低头扒饭,理都没理她, 「喂!」夜听澜把筷子一拍:「什麽意思?」 「没什麽,阿糯,吃完了没?走了哈。」 师徒俩丢下一枚碎银子,一溜烟出了客栈逛街去了。 依稀还能听见两货在私语:「给弟子看看长啥样还要考核呢,没见过这麽装的。」 「嘘说不定很漂亮,女人普信起来都觉得这算个赏赐。」 「说不定很丑呢?真漂亮干嘛天天遮着,我看阿姐姐恨不得人人夸。」 「那不一样,毕竟一品,有点架子。」 「鱼姐姐也是因为这个戴阎罗王面具吗? 「那倒不是,她那副娇俏小妖女模样没威严,为了吓人的。你听说过兰陵王吗?」 「没有啊」 「师父讲给你听哈,从前有个—· 声音逐渐远去,夜听澜面无表情地自己吃了几口菜,味如嚼蜡,肚子里恼火得不行。 不看拉倒,还求你们看了不成? 警眼看看周边食客目光怪异地看自己一手掀着面纱吃菜的样子,感觉都在看傻子似的。夜听澜一拍筷子,不吃了,气鼓鼓地回了客院。 有什麽好吃的,俗世菜肴,俗不可耐。 她尚未惊觉,自己出京区区几天,情绪越来越多了·—— 回屋打坐了小半时辰,院外传来人声,两个臭蛋逛街回来了。 「叩叩」敲门声响起,陆行舟的声音在问:「先生在?」 夜听澜一点都不想见他,没好气道:「何事?」 「刚才和阿糯逛街,给先生带了些东西。」 「带回去,不要。」 「先生一定会喜欢的。」 夜听澜倒起了点好奇:「你能知道我喜欢什麽?进来看看。」 门开,陆行舟抱着一叠面纱放在边上:「看先生这麽久都没换过,想必不太好受,这里三百六十五条,一天换一条不带重样,不用洗。」 夜听澜的双手捏得咯咯响:「陆行舟,你是不是真觉得我不会揍你啊!」 「啊?」陆行舟茫然:「先生不喜欢吗,我以为先生宝贝得很。」 夜听澜简直气笑了:「滚。」 「原来先生不宝贝啊?」陆行舟摸了摸下巴:「那我拿这三百六十五条,换先生这一条可以吗?」 夜听澜冷笑:「说通过考核就揭面,你又装什麽不想看?」 陆行舟道:「这东西哪需要考核的啊,还不如我出一题,若是先生不能答, 那就·—」 夜听澜斜眼看他:「你还想考得倒我?」 「试试不就知道了,反正先生本就有意揭面,无论答不答得了也不亏。」 夜听澜有些小羞恼,暗道就算我是找台阶,你也不要揭得这麽明白吧,面子还要不要了? 「该不会是你瞎编的什麽兰陵王之类的事吧?那可没人能答。」 「当然不会————嗯,就当世知名人物的事情吧。」 夜听澜冷哼道:「你若说什麽闲汉,我所知还真没有你多。若说知名人物, 你如何考得倒我?说吧。」 开什麽玩笑,百年浮沉,所知的知名人物没有你一个小年轻清楚? 却听陆行舟道:「嗯,阎君元慕鱼的真实出身是什麽?这位够知名吧?」 夜听澜呆愣愣地看着他,一时岩机。 当然够知名,而且问对人了。 你问遍世上所有人,也没有比她夜听澜更知道元慕鱼出身详情的了,她小时候换的什麽颜色的尿布夜听澜都一清二楚,亲手换的。 但这是能说的吗? 陆行舟之聪明,很明显已经猜到她和元慕鱼是同一个出身,元慕鱼当年的「离家出走」就是和她吵架,这很容易判定。然后呢?说天瑶圣地出身,岂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,自己就是国师夜听澜? 现在她的口径是隐世宗门云隐仙宗,为此还真搞了个假建模的,谁查「叶夫人」的根底都能查到这麽一个真实存在的宗门。 所以应该告诉他元慕鱼也出身云隐仙宗是吗?可这不「真实」啊,以题自论,这就是错误答案啊。 就算自己想遮掩过去,可这货和元慕鱼那麽熟悉,哪天见面一问「云隐仙宗」,元慕鱼的反应是没听过,那不全露馅了? 岩机了半响,夜听澜才慢慢回魂,暗道反正揭面就是要个台阶,揭就是了。 便道:「你可能有点误解——-我和阎君并不熟悉,所以才要问你那麽多。这个问题我确实回答不了。」 说完伸手一揭,把面纱摘下,随手放在一边:「你说得对,弟子是不该不知道先生外貌的,如今看清了?」 没人回应。 陆行舟呆愣愣地站在那里,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。 你不熟悉个鬼哦,你长得和元慕鱼这麽像,完全就是成熟风韵版本的元慕鱼,你说你不熟悉! 说你是鱼妈我都信。 只不过二者气质迥异。 元慕鱼早年小娇俏,后来魔道之举行得多了丶更兼地位越来越高,小妖女的姿态收敛,越发有了凌厉杀伐的威严和房气。 而眼下的叶夫人,那气质同样因为长居高位而带着威严高冷,却沉静,深邃,定定地看着你的时候,就像遥远的夜空静照,不起涟漪。 好像这一对儿,本身就映照着碧落与黄泉,仙与魔的分界。 夜听澜想了一堆问题都没想到自己和元慕鱼长得像这件事,灯下黑了·见陆行舟呆愣愣的样子,那沉静的眼眸渐渐泛起了羞恼:「要不要把哈喇子擦擦?」 「啊?」陆行舟回过神来:「呢先生误会了,这个模样的我见多了——」 夜听澜:「?」 陆行舟小心翼翼地悄悄摸上茶几上的面纱,「嗖」地收起:「那这个赌注我带走了啊。」 夜听澜反应过来:「站住!什麽赌注?不就是揭面吗?」 陆行舟一本正经:「我刚才说那就」没说完啊,结合之前说的那三百六十五张面纱换这张,当然指的是那就把面纱给我。」 说完摁着戒指转身就跑。 刚跑出屋,一只虚空巴掌从天而降,「砰」地把他拍进了地里,抽搐两下不动了。 夜听澜吹了吹手掌,有些好笑地看着屋外的小男人,却终究没去抢回那个面纱,只是挥了挥手,房门砰然闭合。 仿佛隔开了次元,空气开始安静,心灵也莫名其妙地轻松了很多,还有点想笑。 他说希望轻松点——-好像他耍了很多小手段,不管是激怒还是调侃,都是奔着这个目的的。 必须承认,还挺有点效果。 好像随着面纱的揭开,就像揭掉了一层背负,从此不是满怀天下的国师,只是他的先生。可以素面朝天,随意见人。 怪不得那些贵妇人说小奶狗能提供情绪价值,诚不我欺。 夜听澜离座而起,伸了个懒腰,肆无忌惮地展露着成熟丰韵的身材,继而悠悠站在窗前看着夜色,静立无言。 她心情轻松地赏月,陆行舟却滚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,睁着眼睛彻底失眠。 这个模样的见多了—· 却不知藏在心里没说出的一句是,但也是这个模样,最是牵动心弦。 月光照在窗台,很白。 陆行舟甚至不敢想,下一次并肩坐在一起凑着脑袋私教的时候,自己还能不能按得住跃动的心。那是乏善可陈的前些年,最烙印在心的回忆。 就好像一晃眼,什麽都没有改变,依然是她坐在身边教学,只是成熟了一点:虽不满万,也差不多了理直气壮求月票!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