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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接肢的眷族们而言,这是一场狩猎,或者也可以称之为献祭。 它们要将那个最为特殊的灵魂奉给它们的主,也就是真正的接肢。 这就是这批眷族们存在的意义,哪怕它们这种扭曲的生命形式仅仅只能维持一个夜晚。 … 而那个特殊的灵魂,就是宁语。 天才的强大之处就在于,无论正派反派都会青睐。 只不过眼下的局面是,自诩正派的圆桌,正在将这名天才推向反派的怀中。 所以说,圆桌上面有坏人诶。 不过这部分有点小黑暗的剧情珲伍早就知道了。 一周目初见的时候,单纯的珲伍在这场“徒弟守卫战”打得那叫一个热血激昂。 不过当时打得有多热血,后面发现宁语依旧无可避免地堕向深渊的时候,心就有多凉。 当然,再怎么闹心的剧情,在经历过无数次之后也都会变得寡淡无味。 如今对珲伍而言,这就是一场灵魂刷刷乐。 因为接肢邪祟的目标始终都是宁语,?需要这个特殊的灵魂去帮?破解地宫的封印,所以东广场上所有奇形怪状的眷族都只会无脑地追击宁语。 这都算不上是什么“徒弟守卫战”了。 因为已经提前掌握了千面者梦境符文的宁语,可以完美地隐匿自己的身形,她所需要做的,就是一个人拖着所有眷族的仇恨,绕着东广场跑圈,把所有眷族搞得晕头转向,剩下的事情交给珲伍就行了。 于是就有了杜娅和黑袍人在宣礼塔上看到的那一幕。 珲伍在接肢眷族的怪物丛中一通乱杀。 尽管这些小怪的数值是被暗改过的,伤害值远超普通一周目的水准,但仇恨没有锁定在珲伍身上,那就不存在什么围殴致死的情况。 而且珲伍对这些眷族身上的弱点死穴了如指掌,哪怕因为已经不是传统人形怪而不能使用背刺机制,但依旧杀得飞起。 且每一次击杀,都伴随着翻倍数额的灵魂入账。 这便是此前那枚来自卡寇莎的符文的效果。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,虽然环境和氛围塑造得十分骇人,背景bg也很惊悚,可对于珲伍而言,凶险程度还比不上龙墓洞窟里那一次。 毕竟不断复读背刺也是存在失误的可能性的,而这次,是完全没有失误的空间。 总不能杀着杀着自己崴脚摔死了吧。 … 每一只接肢眷族自身携带的魂量数额不等,根据它所融合的尸块数量,对标的魂量大概在500到800左右,而在卡寇莎符文的作用下,灵魂收入翻倍到1000至1600。 眼看着右上角的灵魂量不断刷新,珲伍只感觉神清气爽,浑身上下沐浴着眷族的污血,嘎嘎乱杀。 已经很久没有体验到这种刷刷刷的乐趣了,毕竟满级之后,他的快乐就只剩下竞速,而且大部分情况下竞速都是失败的,等于没有快乐。 果然弱小也有弱小的好处嘛。 … 当然,快乐的不止是珲伍一个。 使用梦境符文隐匿了身形之后在广场上瞎勾八乱窜的宁语也很快乐。 眷族们只能捕捉到她的气息,却无法精准判断她的位置,所以即便眷族的数量相当恐怖,宁语依旧拥有着充足的马拉松空间,在广场上各种闪转腾挪,硬是把法爷号玩成了跑酷游戏。 她怀里揣着十来瓶精神药剂,只需要维持梦境符文的运转即可,一路嗑药一路狂奔。 “老师这里这里!这只跑得好快啊快把它杀了!” “芜湖!漂亮啊!” “这边这边!快来呀!” “卧槽顶不住了,我先喝瓶药先!” “帅哇老师!” …… 这一幕,不仅让那些奉命把守东广场各个出入口的执事们看傻了眼。 也让宣礼塔高处的那两位感到十分困惑。 当然,在他们的视角里是没有宁语这号人物的,千面者的梦境符文能够轻易骗过他们的肉眼,于是在他们的视角里,画面呈现出来的效果就变成一个穿着打底裤、戴着奇怪帷帽的男人在广场上追着接肢眷族乱杀。 就连一开始平心静气的黑袍人都忍不住掀开兜帽,把他那张比血族还惨白的脸凑到窗台玻璃上,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远方的血腥场面,口中呢喃着: “开什么玩笑?” 还有一些话是他不能当着杜娅的面说出来的。 比如,那宁家的死小孩去哪了?说好的眷族今夜要围猎她的,还有那光着半瓣屁股的小子又是从哪冒出来的?他既然都出现在东广场了,为什么没有被接肢的意志蛊惑? 他凭什么追着那么多眷族杀?! 今夜的布局,是黑袍人经过缜密布局和安排的,圆桌上上下下许多人都被蒙在鼓里,就连那宁家的主事人都被他强行控制了起来,谁能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? 于是黑袍人急了:“这不行,我得下去看看。” 然而此时杜娅却侧身拦住了黑袍人的去路,颇有深意地说了一句: “怎么又不行了?这不是挺好的吗?” 看到珲伍在东广场上乱杀的时候,杜娅内心也是惊骇不已,同时也不免有些百感交集。 斩杀邪祟异端,那本应该是她执事团的职责。 而现在,圆桌上的人视若无睹,执事团的人袖手旁观,反倒是他一个刚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死诞者主动站了出来。 他既然不受邪祟意志的蛊惑,本可以找个安全的地方躲着当个局外人,坐等破晓时分的到来。 可他没有,在没有任何外力胁迫驱使的情况下,他选择提刀上阵,孤身一人直面所有眷族。 杜娅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,换做是她自己,在没有整个执事团作为后盾的情况下,当真有胆量一个人站到那广场中心去吗? 她不敢笃定地给出答案,至少在心中冒出这一想法的时候,她的内心是有些许心悸的,因为此前在地下停尸房里她曾亲自感受过那接肢眷族的强度,不可谓不强。 可死诞者却敢这么做,且还做到了,距离破晓还有很长时间,而广场上的眷族已经所剩无几了。 这一刻,杜娅好像突然有点t到自己的那位先祖当年为什么会为那个男人孤独终老了。 身为远征军战士的先祖,倾慕这样一个无畏无惧的人格,好像也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吧…… 突然间,杜娅感觉自己对那个死诞者天然的厌恶感消解了大半。 毕竟就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,并不是他故意抛下自己那位先祖的,他回不来,是因为他死了。 总不能埋怨一个死人吧…… … …… 破晓时分。 珲伍气喘吁吁地平躺在遍地粘稠污血中,计算着自己这一晚上狠刷得来的86600灵魂能升几级。 而在他旁边躺着的是宁语,以及她那喝光的十个药剂瓶子。 整个东广场上的接肢眷族,都已经被珲伍清空,一点都没有浪费。 宁语打了个饱嗝,望着满地残肢断臂,感慨道: “我们两个真强,老师。”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