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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眠和老周怀揣着从灵渊阁老者处得来的希望,沉浸在古籍所揭示的雷鬼门秘密之中。然而,这份短暂的宁静瞬间被阁外突如其来的骚乱打破。
灵渊阁外,喊杀声、怪物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,仿佛一场末日的交响曲。沈眠合上古籍,与老周对视一眼,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决然,迅速朝着声源处奔去。
当他们赶到阁前广场时,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心头一紧。数十个黑影在广场上穿梭,与灵渊阁弟子激烈缠斗。这些黑影身形诡异,行动敏捷,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凌厉的风声。月光洒在他们身上,隐约可见雷鬼门特有的鱼眼图腾,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泽。
“是雷鬼门的影卫!”老周握紧了手中的匕首,他后颈的源海灼伤纹路再次泛起幽蓝的荧光,那光芒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。沈眠注意到,这些影卫的动作僵硬而机械,每一道伤口处都渗出黑色的黏液,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操控,犹如一群没有灵魂的傀儡。
“保护典籍!”一位白发苍苍的长老从灵渊阁内疾冲而出,手中的拂尘化作一道银色的光影,横扫向影卫。沈眠这才发现,灵渊阁的琉璃瓦正发出嗡嗡的共振声,阁顶浮现出复杂而神秘的星图纹路。那些被击中的影卫,在光芒的映照下逐渐变得透明,仿佛即将消散在空气中。
“他们在抽取阁中的灵渊之力!”长老突然喷出一口鲜血,染红了他白色的长袍。“快带古籍去第七层,那里有……”话未说完,三道黑色的锁链如毒蛇般从黑暗中窜出,穿透了长老的胸膛,将他钉在了灵渊阁的朱漆柱上。
沈眠瞳孔骤缩,只见锁链的末端竟连着初代木主的雷核碎片。更让她震惊的是,长老被贯穿的伤口处,露出半截与自己相同的银项链。
“灵渊阁主……你也是实验体?”老周的声音带着颤抖,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。阁主惨笑一声,鱼鳃状的纹路从他的后颈迅速蔓延至面部,“三十年前,我们都是初代木主选中的祭品。雷鬼门要的不是摧毁灵渊阁,而是用这里的灵渊之力重启河祭……”
一声闷雷在天空炸响,灵渊阁第七层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。沈眠咬咬牙,扯下阁主颈间的项链,与自己的雷核碎片拼接在一起。刹那间,两道数据流在空中交织缠绕,形成一个巨大的DNA螺旋图案,散发出耀眼的光芒。
她拽着老周,朝着密道冲去。身后,影卫们的嘶吼声越来越近,仿佛一群饥饿的野兽在追逐猎物。
密道尽头是一个圆形的星象厅,穹顶镶嵌着九颗巨大的陨星,散发着柔和的光芒。厅中央的石台上,悬浮着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。沈眠走近一看,容器里浸泡着的并非鱼人胚胎,而是一具身着灵渊阁服饰的年轻女尸,她的额角同样嵌着一块雷核碎片。
“这是……”老周刚开口,突然捂住右眼,痛苦地呻吟起来。只见他的右眼之中,一个微型雷劫碑缓缓浮现,碑文闪烁着奇异的光芒。“灵渊阁历代阁主的尸体,都被改造成了活祭容器!”
沈眠的手机突然响起,是父亲的来电。然而,接通后传来的却是苍澜焦急的声音:“眠眠,别相信灵渊阁的任何人。初代木主的雷核碎片有九块,你现在看到的只是第七块……”
信号突然中断,容器中的女尸缓缓睁开了眼睛。她的瞳孔中流转着整个小镇的实时影像,沈眠清楚地看到,在太平河旧桥,黑袍人正站在那里布置祭坛,而在他脚边,躺着昏迷不醒的王婶。
“他们要把王婶当作河祭的钥匙!”沈眠心急如焚,将雷核碎片按在容器上。女尸的皮肤开始剥落,露出内部机械齿轮与生物组织相互融合的诡异构造。星象厅的地面上,缓缓浮现出与镇口相同的命线树投影,每一片叶子都代表着一个灵魂。
老周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,他的右眼开始溶解,化作液态的数据流注入命线树。沈眠惊恐地发现,所有叶子的脉络都开始向她汇聚,而容器里的女尸正对着她露出诡异的微笑。
“用雷核碎片启动灵渊重组!”阁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沈眠回头,只见他全身缠绕着黑色的锁链,艰难地说道:“初代木主想让河祭吞噬整个时空,只有用灵渊阁的灵渊之力重塑命线……”
沈眠咬了咬舌尖,强忍着痛苦将雷核碎片刺入自己掌心。剧痛中,她仿佛看到父亲、母亲、老周,以及无数陌生人的命线在眼前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。当她将数据流注入命线树时,整个灵渊阁开始剧烈摇晃,仿佛即将崩塌。而在太平河旧桥的祭坛上,黑袍人的咒语也因为这股力量的冲击而突然被打断。
“成功了?”老周的声音虚弱而疲惫。沈眠却看到命线树的根须正在疯狂地吸收他们的生命力,女尸的齿轮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,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。她猛然想起父亲视频里的话:永远不要在子时过桥,听到流水声时立刻吹响铜哨……
“老周,吹哨!”沈眠将铜哨残片抛向空中。哨声响起的瞬间,尖锐而刺耳,容器里的女尸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,星象厅的陨星开始逆向运转。沈眠趁机拽着老周,朝着出口冲去,身后传来玻璃碎裂与齿轮崩坏的巨响。
当他们跌落在灵渊阁的废墟中时,黑袍人正站在月光下,手中握着一把染血的匕首。在他身后,王婶的尸体正缓缓沉入河面,而太平河的水纹里,浮现出十三条青铜棺材的倒影。
“你毁了灵渊阁的灵渊之力,却正好帮我们完成了河祭。”黑袍人扯下面具,竟是地质队失踪的张队长。他的皮肤下鼓起无数水泡,鱼鳃在脖颈处一张一合,模样愈发狰狞。“初代木主说过,真正的祭品需要经历三重死亡……”
沈眠低头,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脱离身体。老周的瞳孔里,微型雷劫碑的碑文正在快速改写。而在他们身后,灵渊阁的废墟中升起了第九颗陨星,它的表面,赫然刻着沈眠的生辰八字。
子时的钟声再次响起。沈眠的意识开始模糊,最后一眼看到的,是太平河底浮起的巨大鱼人胚胎——它额角的雷核碎片,正与自己掌心的光芒遥相呼应。
(第七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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