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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边道，少年少女并排而行，周围来往的人，也大部分都是饭后出来逛街的情侣，甚至曦光中学学生都有不少。 今夜虽然是曦光中学欢庆之日，但也有不少带着懵懂情愫借机回学校与小恋人相会的同学。 星期六的夜晚，自由还属于学生们，老师虽然嘴里说着禁止出入，却没有严格管理，只要不大摇大摆的从校门口出去就行了。 围绕曦光中学的墙壁不高，拦不住想要找方法逃离老师眼睛的学生。 学校里是禁止男女同学交往过密的，但是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来说，这一条校规并没有什么威力，像是罗向东那种外表帅气，气质硬朗，加上运能能力不俗的学生，与他交往过的女生都有三位了。 在林间的认知里，初中生的交往也仅限于陪在一起说说话，互相之间牵个手都算是很了不得的事情。 心思单纯的少年，却不代表他不懂，柳芽话里的意思，让他感觉像是喝了蜜糖一样甜。 少女的鼓励对他而言有多重要？林间不明白，但是想到有个少女在场外为自己加油鼓劲，林间觉得不管是什么荣誉，都可以和那女孩共享。 现在他没有办法给太多的保证，即使在这寒风里，与少女共享温暖的勇气都不足。 他只能认真回答：“很重要。”重要到让他希望以后的生活中都有眼前的少女给他鼓励，重要到让人上瘾。 柳芽也没有期待现在的林间能给她什么保证，如果林间是那种随意的人，她也不会对自己的心意看得这么重。 正是因为两人不随意，才会对未来更加看重，对现在更加谨慎。 林间能说出这三个字来，已经是柳芽能够期待的最大值了。 “艾姐姐说下周会和你一起去找茶树，我也去。”得到了想要的答案，柳芽显得十分高兴，她一摇一晃像是踩着舞步走在河边，漫不经心地说着将来。 寻找茶树的过程不会轻松，曲珑意的坟茔早已消失在时间的掩盖中，与村里打听消息就要花费不少功夫，之后登山涉水，更是要花时间。 牛头山不小，全部找完一两周时间都不够，没有梦中见过那株茶树的林间，艾茗诗想要找出来更加困难，可能路过那株不起眼的茶树都认不出来，所以只能选择周末带上林间一起。 到时候肯定要往山里去的，柳芽不像经常爬山的人，路上万一有个意外，反而会让人更加担心。 似乎看出了林间的纠结，她笑道：“不用跟着你们去山里，我到村子里就行了，不过在你得保证在村子里这段路程做我导游。” 还导游，她在梦里都把鹊仙村混熟了，虽然现实中有所出入，而且梦境记忆不会很深刻，但光是凭着那些模糊的记忆都能保证她不会迷路，甚至可能会感觉到很熟悉，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。 林间没有说穿，点头答应了。 两人在路上走得很慢，林间现在有些了解为什么人类会有“散步”这种看似无用的爱好。 明明想去哪里走快两脚就能很快到达，偏偏像是慢动作一样，一步一停。 原来是希望把景色和人用这样的慢动作留下，好似这般做就能延缓时间的流逝。 林间感觉周围是如此的如梦似幻，往日里正常的景色，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被人用染料细心涂抹得鲜艳动人，平时里感觉寒凉的风，吹在人身上也是如此的轻柔，空气中自带一股甜蜜的花香，让人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在做梦，路上林间不止一次用破妄符按在自己头上，让他确认眼前就是现实，也一次次地遏制住他将一些不现实的想法付诸行动的冲动。 可惜这段美妙的旅途很短，平时柳芽十分钟就能到达的云山小区，两人花了半个小时终究走完了，林间强行压制住自己提出“再走一遍”的冲动，跟柳芽道了一声再见，就回了学校。 今夜的欢庆早已落下帷幕，气氛依然留存，学校里三三两两人群，或是老师，或是学生，脸上都带着高兴的神色。 林间一路走来，遇上不少人打招呼，他也一一回应，最后到宿舍的时候，其他同学都不在。 罗向东和朱远都不是安分的，今天虽然在庆祝会上陪着林间一起，但他们主要目的还是接着庆祝的机会到镇上玩耍，自然不可能老老实实留在宿舍。 程鸾则因为画画的原因，在宿舍越来越多的不便。 总不能吧宿舍当做自己房间，颜料画纸画架什么的都放进来吧？检查宿舍的老师可不会因为画的好看，就把乱放的东西当做艺术，该批评内务不整洁就是不整洁，该扣行为分就扣，可不会给画面子。 所以近段时间他大部分都留在家中，如今刘芳不反对他绘画，家里方便了许多。 宿舍又剩下林间一人，他不感觉到冷清，因为在梦中可是有许多人陪着。 今夜他还有任务，困扰许久的妖月虚妄，是时候做个了断了。 洗澡刷牙躺床上，一气呵成，林间很快就进入梦乡。 这一次的妖月虚妄，林梦痕不打算让林间一个人解决，因此梦境鹊仙村再次对一些少年封闭。 今夜进入梦境鹊仙村的少年少女，有十来个，都与林间年纪一样，今年正读九年级的小伙伴们。 林梦痕没有多说什么，只是打开了梦境鹊仙村大门梦雾，让少年们仔细看着外面散发妖异紫光的圆月，少年们已经明白了。 鹊仙村后辈幻梦身都有清除神魔的责任，对整个流程熟门熟路，不用林梦痕指挥，一窝蜂地涌出。 林梦痕则坐在村口的石墩上，靠着大门，随意掏出一斜躺翻看，一副后人长本领，祖先应该休息的样子。 林间还能说先祖的不是？只能跟着大伙一起离开了梦境鹊仙村。 “妖月虚妄是由上百老师的恶念聚集形成，我们需要逐个击破，除了被老师认定为优等生，不会差别对待的人之外，其余人各自寻找妖月虚妄的源头，并逐个击破，斩断他们与妖月的联系，削弱虚妄的力量，优等生可以直接进入虚妄之中。”林兰生一看就经验丰富，瞬间分配了任务下来。 然后人群全部走散… 留在原地的就剩下林兰生和林间，以及一位叫做林含玉的女孩，她也算是鹊仙村成绩较好的人之一，平时里老实本分，虽然成绩不如尖子生，却也在尖子生尾巴后面吊着，算是鹊仙村安分学习的孩子，在老师和家长眼中，都是乖乖女形象。 这样的人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，也挑不出太拔尖的优点，算是中规中矩，即使再严厉的老师都不能说她不是好学生。 三人就是今晚对付妖月虚妄的主力了，其余的人… 很有自知之明，知道他们在老师眼中没啥大本事，就皮厚的优点。 林间看了看林含玉，总觉得有些危险，这种乖乖女，在老师眼里是不会反抗的类型，在梦里不会被那些坏老师提出太多过分要求吧？ 他可是记得有些坏的，对他一个男孩子都敢动手动脚，别说是女生了。 “小叔叔，走啊？”林含玉是鹊仙村唯一会按照辈分来称呼其他人的孩子，她辈分比林间差了一辈，年纪还大两个月，从小却一直都叫林间“小叔叔”。 态度上显得过于拘谨，导致林间一直以为她是不好接近的人，却也不能对她的客气表现出任何的不满。 “来了。”事到如今，他只能放下担忧，跟着两人一起飞向空中紫月。 顺便一提，林间隔壁家那个小了他七岁的小孩，辈分还要大林间一辈，林含玉平时见了都要喊小叔公，导致那当了真的孩子有些飘，在林间面前都摆长辈架子。 三人进入妖月幻境之后，里头的情形让林间吃了一惊。 不是上次进来的时候那样每个老师分隔开一个个单独的梦境区域，如今妖月虚妄之中的梦境，全部链接在一起，那些坏老师的形象发生了巨大变化。 以前妖月之中的老师还能保持人形，最多是在打骂学生的时候有些面目狰狞，但是如今却全部衣衫褴褛，犹如刚刚变身的狼人，如果不是身上还披挂着碎裂的不料，都看不出它们与人类有什么相同的地方。 “这…”林梦痕说过会锁住妖月虚妄，不让它继续扩散，怎么变成了眼下的样子？ 狼人们意识到有外热进入，身形猛然缩小，衣服不知不觉也恢复了，只是头上依然保持着野兽模样。 这些衣冠禽兽朝着进入虚妄之中的少年们展露出笑脸，并朝着几人伸出手：“哦！是我最爱的学生来了，过来过来，老师正好准备了晚饭，一起吃吧？” 说话的时候，它们露出的牙齿上沾着血迹，再看它们所说的晚饭，白布上一片鲜血淋漓，上面碟子里放着不知道什么肉，没有经过烹调，就那么摆在桌上，连碟子碗筷都没有。 林间看得一阵反胃，差点忍不住吐了出来。